我的 2023 年度关键词:科学

有人问一个在路灯下找东西的人:

「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钥匙。」

「你的钥匙是在这丢的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找?」

「因为这里比较亮。」

以上寓言出自赵南元的《认知科学揭秘》。

这个寓言其实也反映出多数人解决问题的办法——并非第一时间去找丢失的钥匙,而是先往最容易找,人最多,灯最亮的地方去。

所以,我的 2023 年度关键词「科学」的第一目的就是要回到常识,在有可能丢失钥匙的地方去找,其次是解答大问题,第三是在实验室做实验,第四是培养特殊技能。

回归识

回归常识,就是谨慎看待那些围观、震惊、反转、颠覆等哗众取宠的观点。

《这才是心理学》中说:你可能以为你以为某一领域中的所有问题都能通过某个关键实验得到解决,并彻底颠覆了先前众多研究者累计的全部知识的进步。

但实际上,科学采用渐进式模式发展,而不是跃进式模式发展。很多科学领域的进步靠的都不是某一个突然的突破,而是由一系列构不成重大影响的停顿及前进之间的反复所组成。没有一个实验是可以一锤定音的,但是每一个实验至少都能帮助我们排除一些可能的解释,并让我们在接近真理的道路上向前迈进。

在评估科学的实证证据时,心中要想的是「科学共识」,而不是「重大突破」;是「渐进整合」,而不是「大步飞跃」。

真实的科学平淡无奇,经由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家传递,指明存在大时间周期可复用的路径,每一名普通人可以通过合法正规的途径获取。

只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讲,难得的不是科学知识的来源,而是对待科学的态度——我们害怕人少的地方,我们害怕黑暗的地方,我们不喜欢缓慢的东西,我们不喜欢平淡无奇的东西。

我选择科学,侧重在兴趣与指引,建立常识与胆识,学习使用科学的视角将日常所见的事,再自问自答一次。这样,每当我走进图书馆,我会从 A 书架走到 Z 书架,上下打量,不害怕里面任何一本书。因为你知道你可以把任何一本书从书架上拿下来,只要我愿意花足够的时间,我就能阅读它理解它。我会有方法分辨哪些是逻辑和科学的,而不仅仅是基于新闻报道和权威意见,我会最终找到那些经过时间和历史的检验,正确的东西,从而去做更健康更长久的事。

赵南元说:科学是获得可靠知识的最佳手段,哲学可以用来过嘴瘾,宗教可以用来骗钱。所谓科学的尽头是宗教,是传教者的骗术;所谓科学的尽头是哲学,是不懂哲学的人的臆语。有的大科学家爱谈哲学,是为了过嘴瘾,不必当真。其实,宗教的尽头是灭亡,哲学的尽头是科学化,变得靠谱一些,科学没有尽头,永远是青春期。

解答大问题

如果要你将科学发现过程做个形象的概括,你会怎么做?是在知识海洋遨游?还是在山间探寻宝藏?还是精心搭建一座建筑?

对科学家来讲,以上说法都过于文学与模糊,不能精准说明科学的原理。科学的探究活动是一个通常包含许多科学家和延续很长时间的社会过程,它并非在未知的海洋遨游,山间并非确定有宝藏可以找到,也并非有精确的图纸来建造建筑。

科学的魅力在于可以探索许许多多大问题。霍金在《我们为什么需要问大问题》中说:

我在这个星球上过着一种非凡的生活,我利用奇思异想和物理定律穿越宇宙。我到过银河系最远处,旅行进入过黑洞,还返回过时间的起始。在这个地球上,我经历了高潮和低谷、动荡与安宁、成功和痛苦。我遭遇贫穷,享受富裕,曾经矫健,又身患残疾。我既受到赞扬,也受到批评,但从未被忽视过。我很荣幸能够为人类对宇宙的理解做出贡献。但如果宇宙中不存在我所爱且爱我的人,那的确会是一个空虚的宇宙。没有他们,它的一切奇迹都对我毫无意义。

有朝一日,我希望我们能够知道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但还有其他挑战,必须回答地球上的其他重大问题,这些也需要新一代感兴趣和参与,而且他们还得对科学有所了解。我们将如何养活不断增长的人口?如何提供干净的水、产生可再生能源、防止并治愈疾病、减缓全球气候变化?我希望科学技术能够回答这些问题,但需要人,有知识和理解力的人,去实施这些解决方案。让我们为每个女人和男人奋斗,为了让他们都能过上健康、安全,并充满了机会和爱的生活。我们都是时间旅行者,让我们一起踏入未来。让我们共同努力,使这个未来成为我们想去访问的地方。

司马贺说:「解决问题的需要和对新工具的激情将我吸引到相似的迷宫之路,使我既能将我的科学生命用于追寻一个我认为是理解人的状态的核心问题,又能沉浸在数学和计算机形式体系,对于后者,仅仅是研究本身就带给我无比的快乐。」

如果你想要解决大问题,你必须心甘情愿地接受模糊定义的问题陈述,并逐步去建构它们;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持续全神贯注于问题;在相关和潜在相关领域中广阔的背景知识——即对问题不明确状态的容忍、坚持不懈地钻研以及拥有大量的背景知识 。

例如司马贺的研究问题一直都是「人的决策行为」,任何单一学科都无法独立承担这一重大的基础性问题研究,所以西蒙从从政治学、经济学转入心理学、计算机科学,对这一问题的表征也从「组织决策过程」转变为「人类问题解决」。

他的问题解决方向是这样的:确立自己大问题 > 研究人是如何决策 > 决定先从经济学切入 > 发现经济学旧知识无法满足新需求 > 发现当时主流经济学建立的假设有漏洞 > 尝试自己解决 > 融合新学科与实证 > 提出有限理性理论 > 不被认同 > 自己继续潜心研究 > 提出更完备的理论依据 > 结合心理学、认知科学、计算机科学继续研究人的决策 > 已经走出长长的一段路后 > 经济学方面的见解获得主流认同 > 获得诺贝尔奖 > 发现人的决策与计算机科学结合的魅力——人工智能的魅力 > 构建出关于人类思维和认知的经验科学 > 去研究人工智能。

霍金还说:

「勇敢、好奇、坚定、战胜困难。我们一定能够做到。我们永远不会真的知道下一个伟大的科学发现将来自何处,也不知谁是发现者。张扬科学发现的兴奋和惊奇,以创新和方便的方式来触发尽可能广泛的年轻科学受众,大大增加寻找和激励新爱因斯坦的机会。无论他或她会在哪里。

所以记住仰望星空,而非注目脚下。尝试理解你所看到的,并追寻宇宙存在的原因。保持好奇心。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总有一些事情你能做到并取得成功。重要的是你不要放弃。释放你的想象力,塑造未来。」

在实验室做实验

每年为自己设定年度关键词,就相当于为自己营造一个实验室,以一年为时间跨度去做一系列不断进行的微实验——我根据现实形成假设观念,然后根据这些假设行动,同时我的行动进而又会触发周遭的反馈,我再根据这些反馈再调整自己的观念,这就是一个不断假设检验的过程。

科学并不能保证我不去犯错,但它能消除我们认识中的错误。科学也不能回答我心中的终极答案,也不能提供完美的知识,我只能一边怀疑,一边前行。

如果你只把想法当做实验,严格来说,你绝对不可能在任何事情上失败。你只是透过实验,证明或推翻一个你得到的理论。如果第一次不成功,你可以尝试、失败、再尝试、失败,再尝试,反复改良,尝试不同的事物,直到它直到没有错误为止,发挥作用。

在实验室,我「是走科学家的道路,做科学无尽前沿的理论研究,在公司的愿景和假设方向上创造新的知识」。走出实验室,我「走专家的道路,拿着手术刀去杀猪、挖煤、打架……的商业化战斗」,「由好奇心驱动的基础研究和商业价值驱动的应用研究结合起来,既创造科学知识、又能创造商业价值」。

在实验室解题,不是为答案,而是为理解与运用,在实验室历练各种复杂的场景,苦思冥想、头破血流、孤立无援,只为最后一步只有你能理解的豁然开朗与恍然大悟。

培养特殊技能

《纳瓦尔宝典》中最重要的概念就是特殊技能。

要想在社会上赚到钱,就要为社会提供其有需求但无从获得的东西,所以你需要获得这个社会还不能通过培训提供的技能。如果你可以被轻易取代,社会就不需要为你支付重酬。

要时刻牢记,掌握社会所需的独门绝技才是占据职业制高点的不二法门。

如果社会已经创造出需要的产品和服务,你就要竞争,一旦竞争就赚不到大钱。如果你掌握的技能别人也有,别人就要选择,如果都一样,肯定不会选贵的。

你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寻找,寻找那些最需要你的人,寻找那些最需要你的事情,然后要求支付合适的价钱。

如果你比其他人更懂一点科学,懂得用科学家的角度来重新看待艺术、政治、工程、社会、商业与金钱,你就有可能在知识领域的边缘地带,培养出一门特殊技能。

小结

只在亮的地方是找不到钥匙的,既然只有路灯,那能不能再点亮另一盏灯?科学的主张就是在丢钥匙的地方找钥匙,如果太黑,就造个手电筒。

科学贵在求真,求真之路,值得永远在前行。∎

文章来源:

Author:笨方法学写作
link:http://www.cnfeat.com/2023/01/09/Sci/